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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楚惜朝剛醒沒多久,身著住院服,腦袋上還纏著繃帶,臉色依舊有些蒼白,整個人看上去十分虛弱。他見大家推門進來,忙坐起身來,擠出一個笑容,不希望他們再為自己擔心。
“你呀,怎么這么不小心?!编嵎既A那語氣,與其說是責怪,倒更像是心疼。
“意外而已,我沒什么事,等休息幾天就好了?!背С聪蚋改?,滿臉的愧疚,“讓你們為我擔心了?!?
而傅芷萱撲上去,抱著楚惜朝的胳膊,嬌嗔道:“二哥,還好你沒事,可嚇死我了?!?
楚惜朝抽出胳膊,懶得應付她,目光卻逡巡著,開始找林若溪。
林若溪害怕惹楚家二老不高興,遠遠地站在門口,看他沒事,總算放心了。
此刻楚伊人察覺到楚惜朝在找林若溪,忙去門口,拉著她進來,一把將傅芷萱推開,讓她在床邊坐下。
“爸,媽,若溪就是我哥的良藥,只要有她在,二哥什么病什么傷都能好,你們就不要太擔心了?!背寥撕呛且恍?,說不出的俏皮可愛。
楚柏生卻還在生氣,正準備上去把林若溪打發走,鄭芳華卻握著他的胳膊,沖他搖了搖頭,然后說:“既然惜朝有人照顧,我們都先回去吧?!?
于是,鄭芳華拉著楚柏生出了病房,楚伊人也跟著出了病房。
傅芷萱氣呼呼地瞪了林若溪一眼,盡管不愿意,可也不得不離開。
鄭芳華見傅芷萱和楚伊人遠遠地跟在后面,這才說:“我覺得林若溪比傅芷萱好多了,而且今天的事明顯有內情,你又何必責怪她呢?”
“一個戲子而已,有什么資格做我的兒媳婦。都說戲子無情,婊子無義?!背厣淅涞卣f。
“我看你是還沒有忘記那個女人。因為她是戲子,所以你討厭一切戲子?!编嵎既A也是冷冷一哼,踩著高跟鞋,自顧自地往前面走了。
楚柏生不禁停下腳步,臉上閃過一抹復雜的神色,他還沒有忘記那個女人?
而病房里,林若溪見所有人都離開,起身關上房門,然后重新在床邊坐下。
楚惜朝抬手,撫摸著林若溪的臉龐,擔心地問:“你沒事吧?”
幾乎同時,林若溪也擔心地問:“你沒事吧?”tqR1
然后兩人相視一笑,那種感覺就像知道,你在乎的某個人,原來也在乎你。
林若溪握著楚惜朝的手,眉目含情,說:“你為什么要救我?你不知道很危險嗎?”
她現在只要想到當時的情況,想到他腦袋上黏黏糊糊的血液,都不禁害怕得渾身顫抖,都不禁心痛得無以復加。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冒著生命危險救你,當時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你出事?!背С卮?,還好她沒事,他受這點兒傷又算什么了。
林若溪目不轉睛地看著楚惜朝,忽然有些哽咽,眼眸里爬滿了氤氳水霧。
緊跟著,她鄭重其事地囑咐道:“下次遇到這樣危險的事,我不希望你救我,更不希望你為救我而受傷?!?
“我救不救你,那是我的事,你說了不算?!背С峥岬卣f,伸手掐了掐她的臉蛋。
林若溪推開他的胳膊,心里忍不住吐槽:真是個霸道的男人!
但楚惜朝繼續說:“放心,我不會再允許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他眸子里閃過一抹陰鷙,腦海里盤旋著官緋色說的話:有人動了秋千,若溪現在很危險。
他相信一定是有人要害這個笨女人,但不管那個人是誰,他一定會把她揪出來,他一定會讓她受到教訓的。
傍晚時分,林若溪去買了一些日用品、水果及兩碗瘦肉粥回來。她將其中一碗粥遞給楚惜朝,然后便開始收拾那些日用品。
楚惜朝看見她買了兩條毛巾、兩只杯子、兩支牙刷,問:“你晚上要留下來?”
“我當然要留下來照顧你,醫生說你有輕微的腦震蕩,要注意觀察,而且你還……”林若溪本想說他夢游的事,萬一他夢游后爬上某個女病人的床,萬一她夢游后去調戲哪個女護士,可不太好。
但最終她并沒有說出來,只道:“而且你還失眠?!?
“也對,我是為救你受的傷,你理應照顧我。這要按照古代的傳統,就該以身相許了?!背С贿叧灾嘁贿叺卣f。
林若溪怎么感覺,又被大boss撩了呢?她也不說話,只害羞地笑,繼續收拾東西。
楚惜朝看林若溪那個樣子,心情說不出的好。按照她的個性,她應該反駁才對,可她今天卻沒有反駁,是不是說明她接受他呢?
等吃完晚飯,林若溪打來一盆熱水,準備用來給楚惜朝洗臉、洗腳。
她擰干毛巾,遞了過去:“擦把臉吧。一會兒早點休息?!?
楚惜朝正準備伸手接過毛巾,忽然想到了什么,揉著太陽穴,說:“啊,我頭有點兒暈,你能幫我擦臉和身子嗎?”
“頭暈?嚴重嗎?要不要去叫醫生?”林若溪立刻擔心地說,完全沒抓到他話里的重點。
“只是有一點點頭暈,沒什么大事,你幫我擦臉、擦身子吧,等睡覺起來就好了?!背С^續揉著太陽穴說,不時覷她一眼。
林若溪盯著楚惜朝看了一會兒,他不會是裝的吧,他剛才還好好的,怎么會忽然頭暈呢?
“你不會是懷疑我裝的吧?我像那種會裝病騙你的人嗎?”楚惜朝一臉的冷酷、淡然,當真一點兒也不像撒謊騙人。
于是林若溪不再懷疑有詐,可要她幫他擦臉還好,擦身子會不會太親密呢?她想想就覺得害羞,就覺得臉紅心跳。
但她想到他為了救她受了那么重的傷,想到他流了那么多的血,也豁出去了,擦就擦吧。
她拿著毛巾,仔仔細細地給他擦了臉,然后擦了脖子,接下去卻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繼續給我擦身子呀,你不會是害羞了吧?”楚惜朝盯著林若溪,壞壞地笑。
“我……我才不會害羞了,不就是給你擦身子嗎?又不是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绷秩粝衙矸胚M水里,然后去解楚惜朝的衣服,可手顫抖個不停,良久都沒能解開一顆扣子。
隔著那薄薄的住院服,她依稀可見他肌肉的紋理,強壯卻又沒有多余的一絲贅肉,仿佛蘊藏著無窮的力量。
她真的要脫掉他的衣服,給他擦身子?可她真下不去手,而且臉紅得像天邊的云霞,還滾燙滾燙的。
就在林若溪快抓狂的時候,楚惜朝一把將林若溪拽上床,拽進自己懷里:“我逗你玩了,不用你給我擦身子了?!?
林若溪張大了嘴巴,他真是裝病騙她的?關鍵是他居然騙她給他擦身子。
她的小拳頭捶在他的胸膛上:“楚惜朝,你是高冷的大boss好嗎?怎么能干出這種事?還要不要臉呢?”
“啊,你輕點兒,你真弄疼我了……”楚惜朝叫起來。
林若溪擔心得忙要坐起來,楚惜朝卻緊緊抱著她:“只要你讓我抱著,明天什么病什么傷都好了?!?
林若溪便不再動,乖乖地趴在他懷里,任由他抱著,耳邊是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忽然覺得這種感覺太美太好了。
楚惜朝微微抬頭,緩緩在她額上印上一吻,從沒有現在這樣滿足,仿佛有了她,就有了全世界。
或者說,她就是他的全世界……
第二天,楚惜朝坐在病床上和程昱談工作,林若溪則坐在沙發上看新聞。
林若溪本來還要去練舞和彩排的,可她不放心楚惜朝,所以留下來了。
她時不時地看他一眼,他也時不時地看她一眼,雖然沒什么交流,可仿佛知道對方在身邊,就覺得很幸福很快樂。
等談完工作,楚惜朝問:“彩排的事情,你調查得怎么樣呢?”
林若溪聽他們談到彩排發生的意外,也放下手機,認真聽起來。
“我和官小姐聊過,她說她見到傅小姐和那個道具師交易,還見過傅小姐對坐上秋千的林小姐陰險地笑,她敢肯定是傅小姐想害林小姐。她還說她本來不打算揭發傅小姐的,因為不想惹麻煩,可看傅小姐欺負林小姐,實在于心不忍?!背剃乓豢跉庹f完。
林若溪看向楚惜朝,忍不住插嘴道:“我相信緋色說的話,而且她沒理由說謊?!?
楚惜朝陰沉著臉沒說話,看不出他到底相不相信官緋色的話。
此刻程昱繼續說:“可除了官小姐的證詞,我們找不到任何證據證明是傅小姐所為。事發后,秋千的繩索不見了,連那個道具師也消失了?!?
楚惜朝總結道:“所以這只能說明有人要害若溪,并不能說明是傅芷萱要害若溪?!?
林若溪不高興地噘了噘嘴:“我知道你和傅芷萱的關系,你想包庇她就明說?!?
楚惜朝勾唇笑了笑,正準備說“你是不是吃醋呢”,沒想到房門被人推開,一個傲慢的身影闖了進來,正是傅芷萱,也不知道她在門外偷聽了多久。
“林若溪,你為什么要冤枉我?”傅芷萱叉著腰,義憤填膺地喝問道。
“我有沒有冤枉你,你心里很清楚。我警告你,你想要害我可以,但別連累其他人?!绷秩粝瓪鉀_沖地對傅芷萱道,她才不是忍氣吞聲的小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