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觀點嚴重分歧，教師節禮多情意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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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題記：

    ——本該被遺忘但卻被莫名提起的教師節，雖有糾結卻仍執行。

    這天，莫志遠去系里領演講比賽獎狀去了，徐導在系辦大大表揚了莫志遠，就讓其抱著獎狀走了?；氐剿奚?，把獎狀往桌子上一放，就翻開《故事會》看起來，不一會兒，陳小勇他們也陸陸續續回來了，進屋看到桌子上的獎狀就對莫志遠一頓猛夸，“我看這回你不用愁女朋友的事了，肯定不少女孩子會倒貼著追?！?，莫志遠心里美美的，嘴里卻說：“神經，哪有這么夸張。”

    “莫志遠，今晚晚自習回來后，策劃一下教師節的事吧，今天正好是星期五，時間充足，聽說隔壁寢室已經在籌劃這件事了，我們寢室可不能落后啊。”胡躍敏說道。

    晁大俠也是點頭贊同，“這個倒是真的，我們寢室可不能在這件事上落后。”，事關寢室榮譽，晁大俠是絕對支持。

    “你們不知道現在反腐倡廉嗎？給老師送禮物，這種不良作風不可以有，以后進入社會，危害不小，你們送，反正我不送?！?，余竟群卻發出不同的聲音，寢室其他七個人像看外星人一般望著余竟群，開始還以為他是開玩笑，后來發現他一臉嚴肅，一時竟無語。

    “余竟群，你這話可就不對了，尊師重道，自古使然，雖然輔導員并不是直接傳授知識的，但是和高中班主任是一個意思，對學生操心不比中學老師少，你怎么可以說這是不良風氣呢？不然也不會搞這個所謂的教師節了，你說是不是？”，陳小勇想了好一會兒，反駁道。

    莫志遠直接過濾了余竟群的話，“不過大學這個禮物不好送啊，記得小學的時候，頭幾年還沒有教師節，老師們的地位也不高，從來沒人想過送什么禮物，除非家里情況好點的，逢年過節稱一斤半斤的肥肉送過去，后來有了教師節，才流行給老師送禮物，但是小學自己身上沒錢，送不送禮，主要看家長的，一般也就是個賀卡之類的東西，值不了幾個錢，上初中也沒什么改觀，還是這些玩意，高中品種多了些，但也還是鋼筆、文具之類，現在這是大學，你們說送什么好呢？”

    “我們從小學到初中從來就不送東西，頂多學校組織一次座談會，弄幾個學生跳跳舞唱唱歌糊弄一下，高中也像莫志遠說的那樣，筆記本啊、鋼筆啊，體育老師送籃球啊，其它的也沒什么新意，按說既然是大學了，每個人手上或多或少有些零花錢，禮物應該更得貴重一些才行。”平時話不多的李鋼說道。

    撒后余家境不好，聽到這里，弱弱地插了一句，“哎，我們是大一新生，啥都不明白，大學是不是不需要送禮啊？我看學校對這次教師節也不是很上心嘛，都沒怎么提起，萬一不需要送，咱們這樣豈不是多此一舉？”

    “這本來就是看班級或者個人的事，管別人這么多干啥？”晁大俠說道。

    莫志遠想了好一會兒，“大學的禮物不好送，要投其所好，這個得好好想想才行，晚自習回來后我們再商量，走，大家先去上晚自習吧?！?

    晚上自習回來后，莫志遠在各寢室逡巡了下，和其他同學說了這事，同學們都是非常贊同這件事，雖然莫志遠現在不是班干部，不過前幾天演講比賽的事，大伙也都相互傳誦了，算是小有名氣了，也都贊同湊錢讓莫志遠去買禮物，這事你定了就好了，到時告訴我們該交多少錢就好，不過這其中也有不少人心中有自己的小九九，莫志遠離開310時，就隱隱聽到身后有誰說了句，這莫志遠怎么這么愛出風頭。

    “我準備買一個‘山羊牌’錄音機，大概七八百塊錢，本來覺得該買一個‘東芝牌’錄像帶放映機，但是得三四千，這完全超出了我們很多同學們的承受范圍，七八百的話，每個人應該不到二十多塊錢，一個星期也能省下來了，大家愿不愿意出這個錢？如果有不愿意的，那就再想想其它的。”。寢室里除了撒后余外眾人均表示贊同，畢竟大學四年，和這個徐導相處的時間比較長，關系還是要處理好才行，不然有自己好受的，余竟群本來死活不肯，但家里條件不錯，看看也就才二十多塊錢東西，跟賀卡差不了多少，何況不能在寢室眾人面前留下摳門形象，所以也就改了初衷。

    “依我說除了送這個錄音機，個人如果有表示的，可以考慮一下，集體和個人都有表示，徐導才會更高興?！?，這時不知道誰冒出這么一句，莫志遠一想也是，“可以，徐導喜歡鄧麗君，我準備給他買幾本專輯，其它的你們想送什么就送什么吧，鋼筆也好，打火機也好，皮帶也罷，個人建議還是不要太貴重，我怕徐導有點不敢收?！?，莫志遠考慮得很周全。

    “還是再買些煙吧，徐導喜歡抽煙?！标愋∮抡f，其實陳小勇自己喜歡抽煙。

    第二天一早，莫志遠叫上余竟群和晁大俠幾個，拿著班里湊出來的錢，上街去買禮物。莫志遠和余竟群一行人坐公交車來到鏡湖公園附近大街上最大的賣磁帶的地方，一口氣買了《再見我的愛人》、《甜蜜蜜》、《小城故事》、《月亮代表我的心》、《在水一方》五本鄧麗君的專輯磁帶，加上一張巨大海報，又到了電子市場，選擇了一個小店，購買錄音機，由于‘山羊牌’的這個機子，屬雜牌產品，大店沒有，只能到小店買，成杰一也買了兩本美國大片的錄像帶，想著徐導年紀也不大，應該會接受這些，余竟群左挑右選，買了一本余秋雨的《文化苦旅》。

    當回到學校，剛進校門，看見前面電子班司馬雪木花子帶著兩個男生搬著一個盒子往宿舍樓走去，看外面包裝，嚇了一跳，居然是‘東芝牌’錄像帶放映機，這讓莫志遠他們有點汗顏，招呼都不敢打了。其實這個是司馬雪出的大頭，教師節了，打電話回家說教師節到了，想給輔導員買禮物，她的父母久經商場，深知送禮的關鍵之處，于是問買什么禮物，司馬雪說和同學們商量好了，買一個音響，價格一般化的那種，那邊的司馬雪的父親就不滿意了，給輔導員的禮物怎么可以如此寒酸，于是第二天打了三千塊錢，讓司馬雪看著辦。

    司馬雪和木花子她們商議之后，決定在班里再籌一千，買個‘東芝牌’錄像帶放映機得了，這樣自己也能省下一千來塊零花錢，沒想到讓莫志遠他們撞上，看著手上的雜牌產品，莫志遠覺得渾身不自在，好在司馬雪沒有看見他們。

    當天晚上，司馬雪拎著錄像帶放映機到了徐導的出租屋（徐導是系輔導員，連講師都算不上，所以學校沒有給分配教師宿舍。），進了房間，目視搜索了一圈，確認沒人在后，這才把包裝盒放在桌子上，撕去嚴實的包裝，拿出了錄像帶放映機。

    “徐導，這是我們電子(1)班同學給您買的教師節禮物，是大家一點小心意，希望您喜歡?！?

    徐導一看是一臺錄像帶放映機，著實嚇了一跳，“這個太貴重，我不能要，你快拿回去！”，他一個月的工資也就幾百塊，這是他近五六個月的工資了，這哪敢收，但是又心底喜歡，眼睛一直偷瞄著。

    徐導的眼神司馬雪都看在眼里，“這沒多少錢，是大伙湊的，分攤下來也沒多少錢，來的時候包得嚴嚴實實的，沒人看見，您放心?！?

    兩人你推我讓，我推你讓的，折騰了好一會，司馬雪瞅準時機說，我還要上晚自習呢，撂下放映機，推門一溜煙跑了，徐導追出幾步，沒攆上，只得回屋來，看著桌上的錄像帶放映機，情不自禁地把玩起來。

    司馬雪前腳走，莫志遠后腳就進了徐導的房間，把幾盒磁帶和錄音機放在桌上，“徐導，這是我們工電(1)全班同學們的一點心意，不成敬意，希望你喜歡，這條煙是陳小勇買的，我就給你帶了幾盒鄧麗君的磁帶，還有……”

    看著桌上的雜牌錄音機，想起里屋司馬雪剛拿來的名牌錄像帶放映機，心里倒沒了剛才的興奮勁，但想到這雜牌錄音機好歹也要幾百塊錢，也是滿心喜歡。

    “這幾本專輯我倒是挺喜歡的，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歡鄧麗君的，這錄音機太貴重了，你拿回去？”

    “這還不簡單，我們當然有辦法打聽到，徐導，你忙，我跟同學們還有事，就不打攪你休息了，閃了?！?

    莫志遠從徐導出租屋里出來后，走到半路，看到于海洋朝徐導住處走過來了，手上拿著一本錄像帶，莫志遠斜眼瞄了一下，看得不是很真切，好像是楊鈺瑩主演的唯一一部電影，叫什么《時光列車》。這可不好找，因為楊鈺瑩主演的角色和她玉女的形象很不相符，所以新簽約的公司就買斷了這部電影的版權，現在市面上幾乎銷聲匿跡，很難找的，莫志遠不是沒有想過，但是在錄像帶店里翻遍了也沒找到，沒想到于海洋不知道在哪里弄到手了，還真是花了心思，只是不知道，徐導應該不會喜歡甜甜的楊鈺瑩吧？希望不要弄巧成拙。

    像是于海洋這樣費盡心思討好輔導員的不在少數，更多的是偷偷摸摸地送，也有攀比的現象，你買的不錯，我要買的要比你更好，甚至有的禮物比這個偽劣的錄音機價格也是沒便宜多少。

    由于是偷偷摸摸地進行，莫志遠他們并不知道輔導員到底收了什么東西，輔導員卻是有點尷尬，想收又不敢收，比如工電(1)班杜馨雨給徐導送的禮物就不便宜，是一套雅詩蘭黛的化妝品，雅詩蘭黛是去年進入大陸市場的，價格比較貴，這一套下來總有三百多塊，徐導平時不用化妝品的。

    于是心里那個糾結啊，別提了，杜馨雨眨巴著眼睛，“徐導，這是做學生的一點心意，你就收下吧，又沒有別人知道?！保鞂е绷酥辈弊?，“我平時不用化妝品啊?！?，“你不用給你女朋友用啊，這套化妝品很有效的，我以前臉就比較黃，現在你看?！?，說著輕輕拍著自己的臉蛋，“我媽也用，她本來滿臉皺紋，現在像剛剝的雞蛋似得，可好看了?！保瓣P鍵是我沒女朋友”，“那就給你姐姐妹妹什么的用好了，拿著拿著，我走了。”

    工電(2)班的禮物是由女生中的大姐大張艷嬅張羅的，張艷嬅自視是眾姐妹的老大，曾幾何時更被奉為男生們的老大，一切都由其牽頭負責，看著她的身高和高傲的勁，男生也沒有異議，張艷嬅來男生寢室收錢時，沒有男生提出異議，都是乖乖地拿出了分攤到的份子錢。

    張艷嬅做事比較謹慎，先對兩個專業，四個班寢室做了調查后（這個后來大家才知道。），才做了決定，因為她是杭州的，比較開放城市，所以，覺得單件東西要精致才對，買了兩條皮帶，一本影集，一件風衣，還有一個電瓷爐，上次看到徐導在家做飯時好象不是很方便，徐導也是剛畢業留校當輔導員，很多物件都湊合著用。

    看著桌上的一臺錄像帶放映機，一臺錄音機，還有打火機皮帶化妝品之類一堆東西，徐導是又開心又害怕，害怕學校對自己收禮一事有所知曉，擔心年底對自己的評審有耽誤，獎金就有問題，自己剛留校當上輔導員，不知前任對這事是怎么處理的，還有其它系的輔導員是怎么處理的，想收又不敢收，內心糾結得很，想到年底獎金也就五百塊錢，這一堆東西已然好幾千呢，說啥都劃得來，狠狠心要么算了。

    糾結了一夜，還是不能釋懷，第二天上課時，乘上大課間隙幾個班級在一起時，跑過來做了澄清，昨天教師節，同學們給我送了很多禮物，這里很感謝大家，小東小西的，就算了，但電子(1)班的錄像帶放映機和工電(1)班的錄音機，這兩樣太貴重了，我不能收，以后就作為班級活動道具吧，大家沒用時放我那，哪個班級要是搞活動，就問我要，好不好？好啊，好啊，大家附和道。這不等于公款私用嗎，效果還不是一樣，真狡猾，不知誰在底下小聲說道。

    莫志遠這個周末忙得不亦樂乎，跟同學們與徐導打好關系，這是最關鍵的，一心都忙著這個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