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往事已然隨風，境遇大改另辟蹊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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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題記：

    ——絕不允許離開注視中心，關注焦點，如果失去，我就要另辟蹊徑，創造另一個光環。

    ——摘自莫志遠日記

    莫志遠自從班長選舉失敗后，境遇突然大改，先前，因著演講、百科、辯論、歌詠幾大賽事，眾多的同學覺得莫志遠頗有才氣，況且學習又好，都圍在莫志遠的身邊，寢室的眾人也以莫志遠為中心，大小公共事宜，都要征求莫志遠的意見，對于莫志遠的評論均當作金科玉律，唯莫馬首是瞻?？勺赃x舉過后，莫志遠一下仿佛是總統下了野，成了孤家寡人，身邊幾個原先前前后后逡巡的跑得一個也不剩，寢室里的很多事都已插不上嘴，就是在旁邊說上幾句有時也被人當放屁頂了回來，先前很多有意和莫志遠親近的同學現在都已轉向了余竟群，因為余竟群當了班長，加之先前余竟群在第一次見面晚會上念了一首誰也聽不懂的詩，同學們都覺得他特有氣質特有才華，況且百科知識競賽和辯論賽，余竟群表現也很不錯，有些同學甚至說如果沒有余竟群，莫志遠根本不可能在兩項賽事上奪冠。特別是撒后余到他人碗里夾菜的事被莫志遠戳穿后，更是凡事對著干，一有機會就反擊。最最受不了的是余競群的鐵桿追隨加愛慕者余紅雨，自從余競群當了班長，余紅雨是到處炫耀，到處吆喝，那敢情是自己的老公當了班長。碰到班級的任何活動，都是人前人后忙著張羅，每次都是鼓動同寢室的幾個甚或是對同寢室幾個女生有點想法的經常搭訕的可以調動的幾個男生鼎力相助，次次拉著同寢室傾盡全力，搞得莫志遠很是惱火。如果不是余紅雨，莫志遠想，余競群很多事情都無法開展，或著說，要大打折扣，可以說余競群很大程度上都是仗著余紅雨的幫忙才在班級事務中得心應手。雖然如此，余競群卻從不給余紅雨好臉色看，甚至連正眼都沒有瞧過余紅雨一眼。莫志遠想，哎，女孩有時真是犯賤啊，如此努力，換來的是什么?。吭趺瓷党蛇@樣？殊不知，馮媛媛何嘗不是這樣，為了莫志遠，用一句話怎么說來著，肝腦涂地，鞠躬盡瘁也不為過。

    遭受如此不公的待遇，莫志遠一時間無法接受，天天悶悶不樂，郁郁寡歡，時常在想怎樣才能找回前段風光的日子，重新受人矚目，怎樣讓同學們的注意力再轉移到自己身上來，聽說系里有個文學社，想，要讓別人覺得自己有才氣，必須先寫點東西出來，所以最好是參加系文學社。

    要想參加文學社，必須先寫點東西出來，向文學社投點東西，或著是，中學時期的你，有過在各大小報紙或名不見經傳的雜志上發表過文章的經歷，可惜，莫志遠整個高中都在忙著學習，根本沒有時間寫作，沒辦法，只能臨時操刀，就地取材，今夜就寫。莫志遠想來想去一下找不到什么好的題材，以前選舉前，莫志遠不象余竟群那樣廣泛涉獵，可是現在選舉失敗后，莫志遠經常撇開余竟群一個人到閱覽室去瀏覽各種報紙雜志，時刻關注世界局勢，唯恐漏了一日便跟不上時事，掉了隊，失去了對世界形勢的把握，每每彷徨在新聞的旋渦里，總是激情澎湃，雄心蕩漾，以此聊以慰藉那顆受傷的心。雖說當代和平與發展是永恒的主題，可是，局部的戰亂卻總是不斷，世界遠沒有想象中的安寧，地區沖突、恐怖主義、種族仇殺、國家內戰時有發生，想到今年四到六月份間的盧旺達種族大屠殺，死了近一百多萬人，想來心有余悸，黯然淚下，心中的痛永遠無法平息。

    雖說歷史是由人民群眾來書寫，然而看十六七世紀的英國小說，總是看到很多戰爭的發生，往往都是因為某個個人引起的，很多時侯都是因為一個女人，紅顏禍水，數以萬計百萬計的無辜平民百姓死于戰亂，有時部落間的仇殺，僅僅為了幾只青蛙。

    莫志遠突然來了個念頭，寫一寫關于戰爭的思考，以感懷那些由于戰爭而犧牲的無辜的人們，應著蓬勃的激情，不到一個時辰，莫志遠便填了一首詞，如下所示：

    《念奴嬌?吊萬古站場》

    陰風冷嘯，塵土沽蝕飄，草木悲愁。落日黃昏號角攪，強弓立馬豎矛。沖突往來，盡灑血，滿山坳。殺聲撼地，萬千旌旗搖。

    些許風流英雄事，隨日月已飄緲，獨立廣暮，黯然淚下。嬴點滴汗青淚，卻教無數尸骨沒荒丘。多少怨魂斗不休。

    稍稍修改一下，自我感覺頗好，心中念念，此詞定會被廣為傳抄，投了去，卻如石沉大海，沒一絲回應，莫志遠很是奇怪，去問了文學社的主編，主編說看了，寫得不錯，可沒適合版面發表，你的主題與現在的形勢不符，不宜發表。莫志遠沒想到第一次如此熱情卻被彈了回來，傷心失望了好一陣子，正好碰到此時有家文學社征稿，并且還是免費閱稿的，帶著試試的心理投了去。過了幾天，有函件來，說稿件被錄用了，已被武漢一家博物館永久收藏，放在博物館里免費展出，并還在后面加了評語，說此詞格調高亢，意境深遠。從此后，莫志對那幾個系文學社的同學也不再正眼相看了，那幾個同學見著了莫志遠也甚感不好意思，碰到與莫志遠迎頭照面相遇時，都要趕快貼著墻角一路小跑開去。此事，陳小勇幫著宣傳了一段，從此，莫志遠的文彩在同學們中開始流傳開來。莫志遠也是因為此詞，又些許往同學們關注的焦點中心靠了靠，找回了些慰藉，莫志遠的心情稍稍好了點。

    此件作品的成功創作和被博物館的永久收藏，大大激發莫志遠創作熱情，從此，莫志遠便處于長期亢奮的創作狀態中（只可惜一直沒有動筆。），這為他以后創造大型的文學作品奠定了堅實的精神基礎。當然，此時的莫志遠，基本是在創作詩詞，莫志遠一直堅持認為，那些無格律的現代詩簡直就是胡扯蛋，根本就是胡說八道，詩一定要有格律才美，才能體現水平，才能體現用字用情之深。（此時的大學，基本都在流行汪國真和顧城的詩。其實，汪國真的詩還是不錯的，至于顧城，在生前到不怎么被人關注，在自殺后，顧城的詩更是備受推崇。）莫志遠從小酷愛唐詩宋詞，尤其覺得宋詞比唐詩更加美妙。莫志遠的這個愛好，主要源于一次不經意的經歷。在莫志遠念初中的時候，有一年暑假，莫志遠的班主任語文老師想要回老家休假，但又怕自己的宿舍在暑假期間失竊（學校比較大，并且經常大門敞開，夜不閉戶，班主任老師是個單身漢，回家后宿舍就空著。），所以，把房間的鑰匙交給了莫志遠，叫莫志遠替他看管宿舍。莫志遠在替班主任語文老師照看宿舍期間，因為百無聊賴，一次偶然的機會，翻看了老師的一本唐宋詩詞選集（非正常情況，莫志遠的手腳一直很干凈，純屬意外，僅此一次，未有其它。），不看不要緊，一看后完全被唐詩和宋詞的美給吸引住了，整個暑假，五十多天的時間，都浸泡在唐詩宋詞之間，這為莫志遠的文學功底打下了堅實的物質基礎。雖然莫志遠后來為了迎合社會發展需要，為了將來有份很好的職業糊口，在高三分班時報考理科，但心中對文學的熱愛，始終沒有放下。莫志遠一生崇尚的理想，就是文理雙修，是真正的文理雙修。莫志遠是唯一一個真正懂得唱詞的人，唱宋詞的人，估計是大陸唯一僅剩的一位，在以后的將來將為其心愛的女孩深情演繹歌唱宋詞收獲芳心，當然，這是后話。

    在這段苦悶的時光里，莫志遠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詩詞歌賦的創作過程中，特別是在對聯和宋詞兩大領域大下苦工，多有佳作問世。莫志遠開始向各個報刊雜志投稿，特別是向那種閱稿不要收取閱稿費的報刊雜志。莫志遠堅持認為，只有非盈利性的報刊雜志，才真正具有公正性，不是騙人的玩意。每當碰到自己的詩詞被摘錄而有信函回復之時，莫志遠都要在寢室里炫耀一番，在這過程中，陳小勇最是賣力，逢人就大大夸張宣傳一番，引得不少同學競相來觀瞻，看完，有的同學都起大拇指，說，不錯，真的不錯，而有些同學則是露出狐疑的神情，怎么看上去像是抄的啊，否則，怎么可能寫出如此美妙的宋詞？此時此年此月，沒有互聯網，你還不能百度，你想證明自己不是抄的，是件非常困難的事，這個給莫志遠帶來不小的困惑。最后，在實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莫志遠養成了一個一個習慣，就是對于很多宋詞，莫志遠只填上片，不填下片，以此來表明這詞不是抄的，只此一家，別無分店，但饒是如此，還是有很多同學不信，說，這本來就只有上片沒有下片吧？把莫志遠氣得不行。

    在詩詞的創作過程中，加上競選失敗，這段時間，莫志遠得以靜下心來，細細想些事情，因為在投稿上的成功，讓莫志遠的小小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同時，因為，在各大報刊中成功發表了很多詩詞，其中有家雜志居然來信說希望給莫志遠開辟一個專欄，如果可能，甚至希望為莫志遠出一本詞集，畢竟，莫志遠填的宋詞實在太美了，當今社會，已經沒有人能填出如此美妙的宋詞了。有的評委老師甚至說，就算是古人重生，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一口氣填出如此多的高質量的宋詞，因為，就算是流芳千年的詞作大家，一生之中，雖然詞作多如牛毛，但真正流芳百世的佳作并不多，通俗點講，多產，但佳作極少，大部分都是垃圾。時間長了，在莫志遠的心底漸漸萌生了一個念頭，并隨著時間推移，這個念頭越來越強烈，越來越堅定。

    莫志遠在詩詞上多有佳作發表的消息不脛而走，很快傳遍了好幾個女生寢室。馮媛媛聽到此消息后，著實揚眉吐氣一番，說，你看，我就說莫志遠是人中蛟龍吧，你們還不信，宋詞啊，不是現代詩啊，很講究格律的呀，很難填的呀，現在知道了吧，莫志遠的才情在余競群之上了吧？以前我說你們還不信！狗屁，估計都是抄的，誰說宋詞就難填了？就比現代詩難寫了？雖然莫志遠填的詞我沒看過，不過，我想，估計，為了湊字數，絞盡腦汁吧，挖空心思吧，拗口得很吧，這和填字游戲有什么區別？余競群還會寫現代詩呢，只是沒有像莫志遠那樣到處投稿罷了，說不定啊，莫志遠發表的詩詞都是自己掏錢買的欄目位置吧，誰知道呢？你們說是吧？小雪！你！你！你！你為什么這么見不得莫志遠好，見不得他出名？為什么老是為余競群說好話？你這是誹謗！是嫉妒！是不折不扣的詆毀！媛媛，不是我說你，莫志遠既然號稱精通音律，工于填詞，填的詞直追古人之風，穿刺天際之間，他為你填過一首詞了嗎？你這么喜歡他，他的心里有過你嗎？如果他有你，他該為你填一首詞，然后做個鏡框，或者你自己作幅畫，叫莫志遠為你填詞一曲，然后裝訂成裱，掛在你的床頭，天天看著，有嗎？會嗎？！

    一句話問得馮媛媛凄凄涼涼，差點落下淚來。是啊，自己如此這般到底是為了哪般？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據說莫志遠還為一個女孩填了一首詞（傳言真是害死人啊，此時莫志遠還只是沉靜在大題材大事件的創作氛圍中，對于這種小眾題材還沒有涉獵，至于不久的將來，則另當別論。），如幽蘭在淵，芳香撲鼻，沁人心扉，如果莫志遠稍微對自己有點意向，早就為自己高歌一曲了，可是，到現在，連正眼都沒瞧過自己一眼，哎，真是苦煞臣妾也，不管，一定要找個機會，叫莫志遠為自己開動腦筋，才情噴發，賦詞一曲，不然，我跟你沒完！馮媛媛咬牙切齒面目猙獰地想。

    還好這表情沒有被莫志遠看到，否則，保證嚇得屁股尿流，落荒而逃。